虽然方槿不待见庆国公府的人,但记忆中方梅并没有得罪过她,因此也不好摆脸色,只好邀请方梅上车说话,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意。
方梅上车之后未语先笑,“三妹妹这马车倒是舒适,想来妹妹出阁后日子过的也是不错的。”
方槿只是点头,并不多话,她记得方梅嫁的是皇商乔家的嫡子,婚后与丈夫一直在外,彼此并无联系,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方槿懒的和她绕弯子,有事直说就好。
方梅见方槿不和自己寒暄,讪讪地摸摸鼻子,道:“我三日前刚刚回京,回府里一问,才知道三妹妹和咱们府里出了这么多事情。要我说,三妹妹你性子也太要强了一些,我到底比你嫁的早,知道一个女人家,要想婆家高看你,首先你娘家得硬气。三妹妹如今把娘家撇在一边不理,这不是舍本逐末了么,我回京后听到的关于三妹妹的话可不大好听。咱们女人活着,可不能把名声丢了,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将来的孩子想想呀。听二姐姐的,去给祖母服个软,她毕竟是咱们的亲祖母,怎么可能真的恼你。”
原来是说客,对她的来意心中有数,方槿从容道:“有些事情不是二姐姐想的那么简单的,一来断亲是我家侯爷的意思,出嫁从夫,我也没有法子;二来国公府大概也并不想认我这门亲戚,要不怎么可能打我女儿在先,帮着外人欺压我在后?”
“如今侯府是妹妹当家,若是你要和娘家走动,安乐侯爷怎会拦着。再说四妹妹年纪还小,以前有骄纵惯了,她哪里是有意的,如今四妹妹受了好大一番挫折,每日以泪洗面,可怜的很,三妹妹光顾着母女之情,难道就不念姐妹之情了?”说着,还用帕子擦起泪来。
方槿对方柳之事倒是有些好奇,于是多问了一句,“我记得四妹妹和司徒美人关系好的很,怎会突然冲撞了她?”
方梅赶忙解释道:“那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谁能想到美人当时怀了皇嗣呢。”又凑近方槿,低声道:“其实四妹妹是被人陷害的,听说选秀时文贵妃都表露出要把四妹妹指给大皇子的意思,最后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做了局,这可是把四妹妹的一辈子都毁了。”
方槿心中暗笑,真是痴人说梦了,大皇子指婚的乃是当朝内阁次辅的嫡孙女,大皇子可是要争当太子的,人家放着好好的实权岳家不要,选方柳做什么,凭她空有爵位的爹,还是在翰林院熬资历的哥。
方槿越发觉得离庆国公一家远一些是正确决定,“断亲之事到底是我家侯爷的意思,我也不敢擅自做主,还是问问侯爷为好。天色不早了,二姐姐还是早些回吧。”
方梅见方槿逐客逐的豪不含蓄,也不好意思再待,只好离开。上了庆国公府的马车之后,方老夫人早已等着了,方梅摇摇头,“她说是要回去问安乐侯的意思,只是孙女瞧着像是托词。我记得三妹妹从前是个娇羞腼腆之人,如今怎的变的如此油盐不进。”
方老夫人叹了口气,“要不是是在没法子,我也不想拉下脸去求她。你大姐姐如今并不得宠,雪丫头毕竟姓的是司徒而不是方,眼看四丫头前程尽毁,你大哥在翰林院也不得意,好歹三丫头在太后、皇后跟前还有几分脸面,她若是能为你大哥和四丫头说一句话,比咱们处处疏通关系要有用的多。”
方梅也跟着叹气,正如她自己所说,只有娘家好了,她才能在婆家获得尊重,只是让方槿答应帮娘家,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