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猜着想着,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妻今晚多半要吵一架的。
以粱澈为首的,都紧急避险躲了出去。
这次被傅青淮训的,是素来冷面无情的阎宁,他那门才敲了一下,就能感觉到那股罕见的怒气,随即紧锁深眉退了半步。
过许久。
傅青淮才淡淡吩咐:“让粱澈去应付老太太。”
深夜院里的树下,粱澈没想到自己站这么远,都能被无辜波及到,呲着的大白牙一下子就收回去了。
姜浓不知道外头站了多少秘书,但是她不愿被旁人看笑话,从床上起来,先去洗了一把泪脸,从睫毛尾端到精致的下巴,都沾了透明的水痕,没擦干净。
傅青淮帮她擦,用指腹轻轻抹去。
冷水终于将姜浓委屈的情绪都给冷静下来,她这会儿不哭了,借着暖黄的光看傅青淮这张冷淡着神色的俊美面容:“当年你把我放在医院……只字片语都没留,我不知道上哪找你,小时候守着电视机里的寻亲节目看,想过用这种作秀的方式寻你,只要能找到你。”
姜浓嗓音是哭到近乎报废的,情绪浮动过大,执意要一字字说完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三哥,我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没来找过我,外婆家把我送走,后来养母一家有了亲生的孩子,也想把我送走。”
从小到大她生来,别无选择,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傅青淮眼看着她要落泪,却倔犟地憋着,过分清丽的脸蛋几乎透明,心中陡生怜意,再次伸手抱住她腰肢:“别说了,三哥都知道。”
姜浓将额头贴着他衬衫的领口处,黏腻的呼吸间,咬字都难受至极:“只有你愿意把我从被暴雨颠倒的世界里捡走,即便是时隔多年再重逢,也只有你会坚定选择我。”
她婚前就隐隐期待和傅青淮是因爱结合,但是事与愿违,他看上的是自己这副嗓子的事实容不得她逃避。
可如此,姜浓还是爱他,无法自拔的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