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这通电话,姜浓已经整整七年未踏入塘西镇了。
她清楚记得最后来的那次,也是寒冬腊月的白霜天,还没进家门,汪婉芙那边已经给舅舅打电话通风报信。
她背着书包,还穿着校服被拦在了巷子外,看着舅舅身姿狼狈地蹲在角落头里抽完半包烟。
哪儿都是雾蒙蒙的,包括舅舅那张脸。
姜浓知道不能哭,小手紧紧掐着腿。
直到舅舅将猩红的烟头碾灭在白墙的缝隙里,对她求道:“你也知道,家里舅妈容不下你,都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了,就别跑回来了——这儿留不住你,也是你外婆的意思。”
姜浓止步不敢往前,表情茫然地站在原地,想将口袋皱巴巴的钱拿出来说:“我很快就长大了,会养活自己的。”
舅舅眼神失望,摇摇头:“别再来塘西镇了。”
“到了。”
燕杭的一句话瞬间将姜浓猛地惊醒过来,脑袋磕磕碰碰在冰冷的车窗上迷糊睡了过去,抬起苍白的脸,额头还有明显的印子。
外面天色彻底大亮,等车子停稳的瞬间。
姜浓都顾不上其他的,解了安全带就推车门下去,谁知燕杭没有把车停在平稳的街道地方,早间又下了一场急雨,高跟鞋落下那瞬间,险些就被硬生生绊倒。
麻木的膝盖软下一刻,被人抱了起来。
姜浓恍惚地感到天旋地转的,随即鼻尖碰到对方纯黑色的西装,一股熟悉的冷欲梵香气息扑面而来,她先是震惊到不可思议,眼睫毛带着颤意慢慢地,往上看。
是傅青淮那张在白雾朦胧下的俊美面容,映着天光,轮廓线条异常明晰。
“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