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敲着桌面,和胖胖的中年女人老玛丽你来我往地调情。
维纳尔有些不太适应这种粗糙低劣的场合,他坐立不安。
打卤面很快就端上来了,弹力十足的面条浇上黑椒酱汁,再洒上细细的鲜葱,害得依兰差点儿吞了叉子。
狼吞虎咽地吃完自己的面,她视线一扫,发现维纳尔很有礼貌地把面推到一边,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像他这样的大贵族,绝对不可能在破旧的木屋里使用可疑的叉子和盘子,吃黑乎乎的面。
依兰很不客气地把他那份没碰过的面端过来,呼啦啦吃了个干净。
肚子滚圆,她正好把省下来的另一份干粮塞到怀里。
她,已经藏了两袋牛肉干了!
詹姆士显然和老玛丽还要聊聊。他很敷衍地把两个学生安排到老玛丽后院的私人旅馆里,然后没了踪影。
维纳尔站在落灰的旧屋门前,犹豫半天,伸手推门——雪白的丝绸手套立刻就染上了灰色。
天就要黑了,依兰没空安慰可怜的小公爵,她走进自己的木屋,锁上门,点起煤油灯,等待恶魔到来。
一个黑影罩住了她。
依兰转身抬头,再一次被恶魔绝美的面孔攫住了呼吸。
斗篷下露出这样的脸,任何人都不会感到失望。
可惜还没看上两眼,熟悉的旋转来临,她落到地面,又弹了起来。
依兰急吼吼地跳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