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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开口说,“我是一个疯子。”

只有疯子,才会对着一个压根不心动的女人,罔顾一切做出最渴望的举动。

只有疯子,才会在知晓自身的变化时,恨不得跪上去再让她撕咬,甚至想就那么把她压在身下,想看她各种表情的哭诉求饶。

只是,当真不心动吗?

他当真,是为情欲所迷惑,才一时昏了头吗?

如果方才身下是别的女人,咬他的同样是别的女人,他还会近乎奇迹般有感觉吗?

这一切,是不是……

只因为她。

宁和音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子,过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

她掀开被子,起身绕过他,点亮了灯,又从一旁柜子里时常备有的瓶瓶罐罐中,翻出了一看就像是金疮药的那种。

“坐过来吧,我给你搽。”宁和音对他说。

过了半晌,没得到回应。

宁和音抬头迎上他漠然的视线,黑沉眼底映着明灭的烛火,柔美细致如暖玉的颈段上,她咬出的痕迹深得可怕,鲜血不断没入玄色的衣料,仿佛是要流尽了。

“你让我,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宁和音朝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垂眼道,“偏头。”

这回终于是听话了,庄沢微微偏头,露出那个极深的伤口,当宁和音把药粉撒在上面,他的眉头都没有跳动一下。

到了这种时候,宁和音也不想问他什么疼不疼的问题,只洒完药,又用绷带绕了几圈,最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勾起唇角嘲讽:“还不错,挺漂亮,但我要是刚才真依你的意思,再咬上一口,怕是这药粉这绷带都止不住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