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腰间传来桎梏的感觉。
林绒浑身的血液顿时全冲上了头顶,她的手从眼睛处移开,缓缓往下,看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漂亮的手。
白皙,修长,干净。
每个指甲都裁剪得恰到好处,整齐而又圆润。
这双手互相紧扣,宛如一条长在她腰间的玉带。
林绒似有若无地闻到,来自于她身后人的,溪水混合森林的清冽气息。
“谢……”林绒喉咙微滚,才完整说出那个名字,“谢潮生。”
身后人没应声。
由于林绒坐在围墙上的原因,他的脑袋高度,差不多和她的脑袋平齐。
因此林绒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过于浅淡的节奏,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不敢用力。
林绒的胸膛不断起伏,她视线下垂,看到距离自己脚不过一米的平地,艰涩地开口:“这是内围墙,我没想自杀。”
谢潮生:“我知道。”
他的声音很缓很轻,和他的呼吸一样,夹杂着小心翼翼。
林绒深呼吸一口气,声音忽然拔高许多:“那你干嘛啊!”
身后的人没如她预想中被吓到,因此手没松开。
他反而靠近,比起呼吸和话语来,跳动频率过快的心脏,尤为的突兀。
林绒浑身的血液僵在了一个点上,在她后背的左肩胛骨处,贴着某个人活蹦乱跳的心脏。
它用力搏动,仿佛在证明,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而并非虚幻。
倏尔,谢潮生的脑袋轻缓地挪动,他的唇带着滚烫的温度,覆在她耳后根的位置。
林绒的鸡皮在一瞬间起来,浑身上下如同触电,大脑头层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谢潮生辗转反侧,烫下几个吻后,贴着她的脸颊,也是她的耳畔,话语轻似呢喃。
“我只想抱你。”
跟在台上清冷的致辞不同,他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舌尖跳跃,带着缱绻的浓浓的眷恋,又轻又重,直入人心。
饶是这副姿态,却没有半分轻佻的感觉在。
林绒的灵魂几乎要脱体而出。
在要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林绒猛地转身,把他的左手使劲一推,腿伸长,直接跳到地面。
“滚!!!”
谢潮生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这一刻掺杂进了莫名其妙的意味。
他的唇线渐渐扯直,暧昧消退后的脸庞,只一眨眼,恢复成不近人情的冰冷。
林绒喉咙不住滚动,微微抬头,看着谢潮生的脸,一切的思绪仿佛都被拉回到那天——
蹦极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想,别人会尖叫,别人会害怕,而她不会,她满脑子都是他的脸,是他和裴若离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