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孤女,她是不可能有那种学识的,即便被母后选入坤和宫,后来又在殊音阁伺候,她大抵也想不到那些家国大事,”萧成煜淡淡道,“她表现出来的气度和学识与她的出身相悖,那就意味着……”
意味着她并非沈彩。
萧成煜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但他心里多少有了猜测。
他们两个人耳鬓厮磨数月,即便并非日日生活在一起,但萧成煜可不是个瞎子,他不会不知枕边人是什么性子。
沈轻稚逐渐展露出来的气度和荣华,绝非坤和宫殊音阁侍奉一遭就能有的,她更像是世家大族精心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她身上的自信是无法被掩盖的。
即便她小心又谨慎,即便她从来不会说错一句话,可她的行为和习惯却也会露出马脚。
就比如她从荣恩堂长大,却不知自己会不会做藤编,再比如她完全不知繁花镇的民生物价,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智慧,把自己伪装成了真正的沈彩,让人一点都看不出差错。
更有甚者,她原来应该是会骑马的。
即便在有天分的人,也不可能学骑马一两次之后就能疾驰,萧成煜虽然教得认真,但当她纵情驰骋的时候,她骑马的姿势跟他教导的略有不同。
那是属于她自己的固有习惯。
那是改不掉的过去和人生。
沈轻稚入宫四载有余,就连跟她一起入宫的同乡都没看出她的异常,可见她有多谨慎。
萧成煜会发现这些,只是因为他足够多疑,也足够熟悉她。
毕竟,他们两个人是夫妻。
做夫妻的,就不可能事事都瞒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