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觅儿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够厚,她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依旧笑着对沈轻稚道:“我知道的,可这几日听闻皇儿有些上火,我这不是心里担心,故而做了鸽子汤给他送来。”
她端着慈母的架势,可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变。
“皇儿这孩子一贯倔强,对朝政太过上心,”冯觅儿看着沈轻稚,目光里有些担忧,“皇儿是要当好皇帝的人,平日里若是对你们这些后妃冷淡些,你们也莫要往心里去,如今前朝的事更重要呢。”
这是把沈轻稚的冷嘲热讽还了回来。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会体贴皇儿的,对不对?”
沈轻稚自然一点都不往心里去,萧成煜召她侍寝,她就当寻个乐子,萧成煜不找她,她就安稳过自己日子,她如今有那么多书要读,那么多东西要学,日子过得很是丰富,根本没工夫悲春伤秋。
再说,冯觅儿这是以己度人,她离不开先帝的宠爱,就觉得后宫妃嫔皆是如此。
这可不是笑话吗?
沈轻稚也学她端着恰到好处的精致笑容,语气颇为认真:“娘娘说的是,臣妾受教了。”
两个人在这里打机锋,三五句话的工夫,郑如就匆匆赶到了。
当冯觅儿看到郑如的那一刻,她的脸色却骤然变了。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眼眸里也透着冰冷的恨意:“郑姑姑,你好大的架子。”
郑如匆匆给了沈轻稚一个眼神,便立即冲冯觅儿行礼:“是臣的错,还请娘娘责罚。”
冯觅儿不过是嘴上说说,她可罚不了皇帝陛下的伺候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