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些“剩饭”沈轻稚也没直接扔,每日照例领回来,然后在照例送回去,一顿不落。
第二日,她们送去浆洗的衣服送了回来,意料之中的,衣裳并未熨烫平整,而且袖口的绣纹有些斑驳,一看便是被熨斗烫糊了又胡乱缝补,敷衍了事。
衣食住行都拿捏上,可让未见过这阵仗的年轻宫女难过至极。
但沈轻稚却似乎全不在意,她既不去求纯卉,也不同朱兴海和李大山争执,甚至每日高高兴兴去上课,回了自家屋舍也只安静守在屋子里,不是绣花就是读书,日子很是平静。
她如此一来,倒是显得朱兴海和李大山落了下成。
李大山还好些,他并非是要巴结王夏音才会刁难沈轻稚,他是因同戚小秋的表姑早年有些龃龉,这才会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但朱兴海却不同。
眼看这两日来沈轻稚八风不动,淡定自若,他却如同要跳墙的狗,实在也坐不住了。
趁着午歇时分,朱兴海臊眉耷眼地登了王夏音的门。
“我的姑娘,如今可怎么好?”
这个梁子是他结下来的,人也是他得罪的,春景苑里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如今是瞧着他的面色刁难沈轻稚,但若沈轻稚不为所动,那不意味着他屁也不是?
王夏音也略有些烦躁,但在朱兴海面前,她还端着那侍寝宫女的架子。
“你急什么?”王夏音声若黄鹂,清脆动听,说出来的话却分外恶毒,“她可撑一日,难道能撑十日,三十日?嬷嬷不叫她侍寝,不给她登名,她就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