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起手拂开了秘书要来扶她的手,后撤一步,脚下高跟鞋不小心与办公椅的万向轮卡在一起。
几乎是瞬间,她便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总监!”秘书都快吓死了。
梁诩墨像是陡然清醒了一般,她猝然惊叫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抓秘书的手。
然而二人的手在空中刚好错开,梁诩墨毫无意外地摔落在椅子上。
没有落地。
秘书猛然松了口气,后怕拍胸道:“总监,你真是要吓死……”
话未说全,就看到梁诩墨小脸疼地狰狞起来。
秘书目光往下一落,看到梁诩墨的小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别在了办公椅万向轮上。
“嘶!”秘书倒吸一口凉气,拔声高喊,“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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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赶来时梁诩墨的脚踝已经肿的高跟鞋都塞不进去,她疼得小脸惨白,即便这样还不忘记交待秘书各种事情。
秘书心疼死了,攥着梁诩墨的手,“别交代了,我都知道,这些交给晓娜做,我陪你一起去——”
梁诩墨打断,她拧眉,口吻严肃,“怎么能让她去,你去,这事不能马虎,万一有什么意外,损失你赔吗?”
秘书:“可是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医院吧?”
梁诩墨摆摆手,一垂眸,眼睫敛去了某种的波澜。
她说:“我给梁砚打电话,他在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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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乱糟糟一片,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小小一隅,气氛剑拔弩张。
乔栖眼睛直勾勾盯着梁砚的眼睛,梁砚的脸,梁砚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砰。
砰。
砰。
她的心脏跳得又沉又慢,时间流逝的速度仿佛瞬间被放慢了几十倍。
也因此人的情绪也被无限放大。
乔栖感受着身体里翻涌而来的每一股紧张和从角落里隐约钻出来的悸动。
这些情绪一路从心尖攀到她的喉咙,缠在她的舌根,让她有些不太能顺利说出话。
“我猜的。”男人企图用三个字把这个问题轻飘飘揭过去。
怎么可能。
乔栖似是一秒钟沉定了下来,她目光不眨,语气很稳,“怎么猜的。”
直到这时,才有人发觉这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家一个接着一个扭头往这边看,明明好奇得要死,却又在梁砚偏头看过来的时候,一个个若无其事地拧回脑袋。
然后默默把耳朵竖得很高。
梁砚收回目光,再次对上乔栖的眼睛。
乔栖平时其实很佛,对什么事都一副不想上心的样子。
所以梁砚几乎没见到过她这种极其压迫性的样子。
很深刻。
让人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