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二次沦陷 樊清伊 1595 字 2024-03-16

她一步步走到梁砚面前,单膝跪地,把他扶起来,她笑了笑,声音依旧温柔轻和,她摸他的脑袋,问他膝盖疼不疼。

梁砚没忍住当场哭了出来,他哽咽着跟梁诩墨说对不起。

说很多声。

梁诩墨给他擦眼泪,告诉他没关系,甚至把他抱在怀里说:“没事的,什么都没发生,今晚好好睡一觉,很快就会过去的。”

晚上回房前,梁父把梁砚喊到书房去,梁砚一问三不知,梁父疑似松了口气,跟梁砚说:“以后就把这件事当没发生过好了。”

梁砚不可置信,他瞪大眼睛,“不可能!我必须——”

“你必须干什么!”梁父吼,“你必须闹得人尽皆知皆知是不是!你姐以后还过不过了!她没有她想要的人生吗!她没有她的选择吗!这件事情!从始至终,我们必须尊重她的想法!”

“你现在知道心疼知道后悔了!可是这就是人生!人生永远只有只有一个选择!你错过了救她的选择,就只能一生向她道歉!”

离开书房前,梁父又说一句:“梁砚,你反思一下,为什么是你做错了事情,却要你姐这个受害者反过来安慰你。”

“她到我们家来,不是给你那些破烂事擦屁/股的。”

“从她叫梁诩墨那一刻,她就是我们梁家的人。”

“是我的女儿,是你的姐姐。”

“你可以疼妹妹,为什么不能疼姐姐?姐姐不是女孩子吗?”

女孩子。

女孩子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人。

一阵风掀过来,梁砚从沉重且巨大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他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如此反复,最终才在瞳仁中央亮起一点猩红色。

修长指尖弹了弹烟灰,梁砚才说是剧本的事情。

“那天她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没注意这点。”

“这样啊。”喻旼点点头,“那应该是刺激到了。”

梁砚哑着嗓音“嗯”了一声。

喻旼听他这声音难受,抬手摁了摁他的肩无声安慰,梁砚掀唇讥笑,“我有什么可安慰的。”

喻旼不满他这状态,忍不住职业病犯了,“你是不是也想看病啊?”

梁砚谢敬不敏,“不必,省了这点听诊费吧还是。”

喻旼这才松开放在他肩上的手。

梁砚偏头看她,喻旼疑惑挑眉,梁砚扬手把烟头扔了,“十年了,你们还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不处理那件事吗?”

他苦笑,“再不说,我可能真地要去给你送听诊费了。”

喻旼顿了下,有些犹豫挣扎。

她大概是答应了梁诩墨,所以才一直保守秘密。

可有些事情,是保不住的。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再次摁住了梁砚的肩膀,“这些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