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茉只觉此举莫名其妙,管什么闲事?防什么万一?她与魏紫,能有何需要?衢州城北大街?哪一家?哪一户?谁接见?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姚师傅仿佛担心她们的处境,秦茉虽不明其意,仍旧收下,郑重道谢。
眼看天色又阴沉了几分,她命仆役回去拿伞,并让其送姚师傅出镇。
她细味姚师傅最后赠予木牌的缘由,大致与容非有关。
他在忧心容非对她们一家不利?何来的疑虑?
晃晃悠悠到了西苑门口,大门紧闭。西苑原是秦家外租院落中最为吵闹的,近日燕鸣远不在,一家五口好像出游了,内里一片静谧。
秦茉本想看看容非那家伙酒意彻底散了没,此际狐惑顿生,改变主意,折返而回。
黑云压顶,迟迟未见雨来,她转了一圈,不见翎儿和慕儿。
奇怪,不就擦拭一下首饰,给老妆奁换个软垫?何以磨蹭那么久?
她生怕二人把妆奁弄坏,急忙提裙上楼。
翎儿还在里里外外擦拭那黄花梨妆奁,见秦茉归来,放下手上的活儿。
“还没好?”秦茉见满桌首饰闪闪发亮,并无异常,“慕儿呢?”
“我让她给小少爷补布老虎去了,”翎儿踌躇片晌,捧起妆奁,小声道,“姑娘,您看一眼这底部,我、我老觉着里头有东西。”
秦茉倏然一惊。
她素知父母很宝贝这妆奁,且让她好生保管,出嫁时也带上。事前,她只当这妆奁材质佳,雕工精细,有一定年份,未作他想。
如今听翎儿冒出这样一句话,她对应燕鸣远提到的匣子,相比机关暗匣,这看似寻常的妆奁,更像青脊所寻之物。
虽与翎儿伴随多年,亲如姐妹,但有关家族核心机密,秦茉只字不提。
震悚之色褪去后,她假装好奇,拿起妆奁,左瞧右看,底部就一木板,但从两端的厚度来看,内里至少有一寸有余的夹层,且重量也不太对,但木板无缝隙,看不出所以然。
她露出满不在乎的神色,“估计板子稍厚了些,没事,将东西装好吧!楼下事儿多,赶紧去帮忙。”
“是。”翎儿细眉微蹙,逐层垫好那竹报平安图案的软垫,将各种首饰分类摆放好。
秦茉悠然坐在一旁翻了本杂书,眼皮也不抬,懒洋洋道,“天气不好,我实在不想出去,不论谁来访,皆说我身体不适,让我再睡两日。”
翎儿应声而去。
待楼内寂静无声,秦茉掩上房门,将妆奁内的饰品逐一取出,揭开新垫上的软垫,再度研究这玩意儿的底部。
摇晃、敲打了几下,不似有空隙,可若非夹层,干嘛用这么厚的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