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坐屋顶,燕鸣远把话说开了,絮絮叨叨聊他的姐姐们和姐夫们美满姻缘,言语间不时展露向往之情。
提到杜栖迟,他语带沮丧:“她已经找到属于她的路,终究要飞离。我没想好,是继承我娘开创的门派,还是像我爹那样自由自在。”
“不论走那条路,你终将有所作为。”
“嗯,”燕鸣远笑得笃定,“你也是。”
“我?能有什么作为?”秦茉轻叹一口气,她还有别的选择?
燕鸣远神秘一笑:“继承家业或嫁人,你都会过得称心如意。容大哥人挺好……”
他突然把话题转到容非身上,秦茉顿时心跳乱了节奏,急急分辩道:“我、我又没说要嫁给他!以后……别乱说!”
“哦,”燕鸣远嘟着嘴,“那我待会儿回去,帮你带个话,让他早日死心。”
“……”秦茉疑心他故意装出纯真的模样来逗自己,负气道,“谁让你传话了!再说,他未必对我有想法,你你你别胡说八道!”
“当我是瞎子?”燕鸣远翻了个白眼,“别看他老穿那几件袍子,还一副穷酸样儿,实则出身、家境相当不错。”
“嗯,看得出。”
燕鸣远“嘿嘿”干笑几声:“偷偷跟你说,保守估计,至少有四个以上的暗卫轮流守着他,藏得极为隐秘。你们俩若是有什么亲密举动……嗯嗯……嘿嘿嘿……”
不会吧?此话当真?那上次……后巷,他对她搂搂抱抱,还亲了,岂不……?
秦茉霎时间满脸通红,目瞪口呆,半晌方挤出一句:“……你莫要吓唬我。”
“呵、呵、呵!原来……真有亲密举动啊?唔唔唔!”燕鸣远捂嘴而笑,洋洋自得,“被我套出来了!”
“你这孩子!”秦茉气疯了,恨不得一手将他从屋顶推下去,怒道,“没有!不许乱想!”
燕鸣远怕她恼羞成怒,悄声转移话锋:“不过,护卫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
秦茉脸红耳热,深感自己已蒸发在空气中,化作一缕烟。
喘息过后,她强行辩解:“说不定,是债主派来监视他?他说到镇上避债……”
“债个头!他要真欠债,唯一欠的只能是情债。”燕鸣远斩钉截铁。
情债?秦茉不由得想起自己虚无的婚约。
据母亲所言,她一出生就与人定了亲,红纸墨书,上面书写着她与未婚夫的姓名、生辰,以及双方父母之名,只是十八年前出了变故,婚书不知所踪。
父亲与好友被人追杀,临别时约定,以黄铜钥匙为记,另寻机会再立婚约。无奈对方为避祸事,举家迁离,消失无踪,旧约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