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廷呢?自那夜以后,他再没有失态过,又回到了平素的清然高阔,他很忙,却还是闲暇中陪伴她游玩,将对她的宠爱,一览无余。那些地方的官员们,自然命自家的女眷,上赶着巴结。
开始,子钰并不明白。依他的性子,一贯是深藏内敛,如郑氏邱氏言,最不外露也最不能勉强的,可为何偏偏对她,要如此例外?后来,她渐渐得明白了,这是一个多么骄傲的男人啊!
将头轻轻靠在船柱上,子钰看向夜空,这船,正从苏州出发,往扬州驶去,然后还要去那杭州,等再回到金陵,启程回京,或都要是一个月以后了。月华在家中,不知会怎样……
青廷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子钰感觉到了他,慢慢后倚,青廷将一锦缎袍子围在她身上,顺带着把她笼住,凑到耳边,“想什么呢?”
子钰偏过头,正对上他半倾的侧脸,清寒的面颊,高挺的鼻梁,有如神邸。
这又是一个多么自私的男人啊。他要她跟上,她便得忘,他受了一点折磨,便也要她陪上。
“嗯?”青廷贴上她面颊,袍子里,握住她凉凉的手。
要她说什么呢?子钰张了张嘴,只看着如钩的月亮,“月儿真亮。”
青廷笑了,抚着她掌心,“我第一次见你,也是在水边。”
子钰有些愣,第一次见——不是在太妃那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