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难得把他日常的随口嘀咕当真,凌宝吓得吐吐舌头,赖皮地陪笑道:“小的只是嘴痒,随口说两句,爷可不要赶小的走,小的一心只为爷,离了这里,见不着爷,小的就活不了了。”
“真真是张猴儿的油嘴。”萧凌雪脸色稍霁,“可知这阵子有哪地方官升迁来京城上任?”
凌宝不敢再耍嘴皮子,认真地想了想,回道:“通州知府治有功,升任都察院任左佥都御史。”
“那通州知府何姓?”
凌宝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小的记得,好像是姓方。”
萧凌雪眉微蹙。“去打听清楚了,看是否真姓方。”
凌宝眼中划过一抹异色,但可不敢再多问,低眉顺眼地道:“是。”
只是他心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冒出来,主子以前从来不会在乎这种芝麻小事,为何突然关心起一个小小地方官升任京官之事?为何他直觉和那个姓秦的丫头有关?
“王爷,老奴求见。”门外一道公鸭嗓响起。
“进来。”
手中捧着一个垫着红色丝绸的黑潦描金托盘,托盘上是个斗彩花蝶纹盖碗,他走到书案前,恭恭敬敬弯着腰道:“王爷,这是太后娘娘嘱咐一定要让王爷喝的参汤补药。”
他是翼王府的大总管,原是在太后身边服侍的老人,萧凌雪开牙建府后,太后不放心他还未娶妃,便派了冯敬宽来打理府里上,也让他暗地里回禀萧凌雪的大小事,可以说是太后放在翼王府里的眼线。
“搁着吧!”萧凌雪自然也知道冯敬宽是他母后的眼线。“跟母后说我喝了。”
冯敬宽依然恭恭敬的说道:“老奴不敢在太后娘娘跟前说谎,就请王爷体恤老奴,勉为其难喝了吧!”
萧凌雪素来对这些所谓的补药都十分不以为然,可是让母后知晓他没喝补药,恐怕她又无法安睡,他只好拿起碗,皱着眉将补药一饮而尽,将空碗放回托盘上。
冯敬宽欣慰的笑道:“王爷的气色好多了。”
凌宝在一旁猛白眼,又不是仙丹,才喝下去,哪那么快见效?这冯公公可真有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瑞草院那女人如何了?可还安分?”萧凌雪话锋一转,语气淡漠中带着森凉。
凌宝一听,连忙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