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放在我的手上,轻轻执握。
这个孩子让人相当的舒服,可是苏远生竟然发现不了他的真实面目吗?诚然他不是个孩子,可是看着那样鲜嫩蓬勃的面孔,让人真的不以为他有多大的年岁。还有,他说起苏远生时的眼神,虽力持镇定,却仍然会有一点点的、不同的光彩。这么一副温和柔顺的表情下面,他依旧是过去的那个宁莞。苏远生却没有看出来。或许孟觉是对的,不用说出来。说出来,不管是得到还是求之不得都没一个余地。他说的潇洒淡然,岂知不是被伤怕了,也非没有可能。不说出来,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可以任意想着对方对自己是珍爱、是怀念、是求之不得……说出来,决定权就交到了对方手里,任由宰割,再无二话。孟觉是学乖了的,以前的他受那么多伤,现在虽然痴情依旧,却懂得把自己包起来,宁愿寂寞,不受伤害。
他念书的声音清脆,像秋天凉风催熟的苹果,甘甜芳美,汁液四溅。尾音有些轻颤,软软扫过耳膜,像一枝细柔的羽毛。
「想不想……」
「嗯?」有些出神,没听清他问了句什么。
他合上书,微笑着耐心又问了一次:「要喝茶吗?」
龙成天回来时,给我带了许多稀奇玩意儿,一只说是兔子可又没有长耳朵,说是猫也不像、狗也不像、猪也不像的小东西,连名字也没有,一身茸茸的长毛,龙成天把它从太监手里接过来,轻轻放进我怀里。
我着实惊喜了一下,抱着不撒手。那小东西异常温驯,轻轻用小脑袋蹭我的手掌。
还有一块叫木金的砚台,重得像石头,可上面又有木纹,纹理里有一点点的像碎金屑的东西在闪动。一条不知道什么皮毛做的围毡,一匣红红的从未见过的果子。
「这都是些什么啊?」
「贡上的,这只灵兽据说是在深山捕到,很通人性,正好跟你解闷;这个砚台说是不用墨条,加水磨就有黑墨;另两样我也不知道,你自己试试看。」
我斜眼看他,「干嘛对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