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心情,逼着自己坚强起来,她一层一层地穿上铠甲,将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脆弱内心保护起来,躲在无人的角落,一点点的舔舐伤口,看着那伤口从血肉模糊直到慢慢痊愈,她以为自己站起来了,重新步上了人生的正轨,她把尊严当成拐杖,支撑着自己按着正常的人生轨迹前进,一步又一步,却愕然发现,竟然就这样走到了悬崖边上。
邵清楠不知道自己在玄关处蹲了多久,直到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
吴远征进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他以为邵清楠即便没睡,也肯定在卧室里,谁知竟黑漆漆地蹲在门口。
吴远征反身关上门,矮下身子,蹲在邵清楠身边,“宝贝,怎么了?别搁这儿蹲着呀,天冷,别给冻着了。”
邵清楠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掩饰自己的狼狈,刚刚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她放任自己的情绪释放,也随着自己软弱的哭泣,她想,女人真是一种极有韧性的生物,软弱过后,她又重新穿上了战甲。
“吴远征,我跟你就这么算了吧,你把东西收拾收拾,怎么来的,怎么走。”
吴远征蹲在邵清楠身边,半天没吭声,邵清楠懒得跟他耗着,她扶着墙站起来,两条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她咬着牙使劲揉捏,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邵清楠心口闷得发慌,她起身去卧室抽出一个大号的行李箱,横放在地上,打开盖子,又去衣橱里翻找吴远征的衣物,一件件地叠好,整整齐齐的码在行李箱里,收拾完了又去洗手间,找了个简易的旅行袋,将吴远征的牙刷、毛巾还有剃须刀一样样的放进去,然后将袋口扎紧,也一起放进了行李箱。
都收拾完了,邵清楠这才将箱子盖盖上,把拉链拉好,拖到门口,推到吴远征跟前,一眼都不瞧他,“都收拾好了,赶紧走。”
吴远征顶着后糟牙,站门口半天没动,一直睁眼瞅着邵清楠来来回回的折腾,等人走跟前来了,终于开口,听得出来窝着火,“邵清楠,我说我是干什么了,让你动那么大火?”
邵清楠无动于衷地抬眼看了看吴远征,她觉得,男人好像都挺有自信,除了像王思远那种,出轨养小三的之外,但凡是没有太离谱的,总能一脸无辜地朝你来一句,“我怎么了我?”
邵清楠不想跟他吵架,也不想浪费口舌,指点他究竟哪里错了,她现在就一个念头,让他滚蛋,“你什么也没干,你特好,是我不好,我不对,我不想跟你处了,要跟你分手”,说完又皱着眉头,十分的不耐,“赶紧走。”
男人都是挺犯贱的生物,你拉着他不让走,苦苦哀求他,他便端着个架子,不拿正眼瞅你,等你凉透了心肠,要请他滚蛋的时候,他便又放低了身段。
吴远征便是这样的性子,一般人都是吃软不吃硬,他却是吃硬不吃软,至少在邵清楠这儿是这样。
“楠楠,有话咱们好好说不成吗?你哪儿不满意,你说出来,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