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变的专注而柔和:“活下去,不要被明枪暗箭击倒。只要活著,一切都会变好,是不是?”
我觉得後半一话好生耳熟。
明宇重病的时候,我好象就是这样对他说的。
只要活著,一切都会变好。
那时他病的厉害,我想办法给他取暖,找药。
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无论再过多久,我也不可能淡忘。
那时举目茫然,什麽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明宇教导。
“明宇,”我还是没能忍住,拉住他的手,额头抵在他身上:“明宇,我不知道该怎麽做。我不知道前面有什麽在等著我,也不知道背後有多少暗箭冷枪……我害怕,怕的要命。明宇,教教我,我该怎麽样做才能活下去。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想离开这里,我想……找寻幸福快乐的生活,我不想就这麽不明不白的在这里等死……”
他轻柔的抚摩我的头发,却没有说话。
那一夜是怎麽过去的,我印象模糊。
明宇无言的宽慰,让我绷了好些天的神经陡然间松了下来,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话,後来说的累了,口干舌燥,明宇只是温和的微笑。
我在这温柔的笑意里沈醉,窗外清风习习,月华如水。
不知道何时竟然睡著了。
一觉醒来的时候,躺在宣德宫寝殿的大床上,红帐幽柔,我心里悚然一惊,翻身坐了起来。
外头人听见动静,打起帐子说:“主子醒了。”
我看了刘童一眼,说道:“我怎麽睡这里了?”
他陪著笑捧过衣裳:“您昨天累的很,就在书房里盹著了。我们把您抬回来您都没知觉,真真睡的香沈。陛下刚才来过,看您没醒,嘱咐说不叫吵醒您,让您多睡会儿。”
我松口气。
大约明宇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