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颗不知被谁顺手给摸了扔嘴里嚼了。
“雪这麽大……”雪盗忽然想起什麽,笑著说:“公子,还记得上次咱们出来不?”
“当然记得。”
“那回也下著雪呢,彭大哥他们就从外头冲进来打劫啦。”雪盗往门口看一眼:“不知今晚还会不会……”
彭雁笑嘻嘻地凑过来,揪著雪盗在他头上乱揉一气:“你这小子净会拆我台,我做那麽多回买卖,就失那一回手,你还就记住了。今晚是不会有同行来啦,一来雪大,二来,易集再往西那两个寨子的人,都不做易集的买卖。”
“为什麽啊?”
彭雁哈哈一笑,倒了半碗酒喝了,才说:“那两个寨子的人,一半都是易集出去的,多有家小亲眷在这里,哪有啃窝边草的道理。”
“那彭大哥你们的老窝在哪儿啊?”
彭雁抹抹嘴,蘸了点酒水在桌上画:“喏,这是北樗关,这里就是易集了。朝这边走……”他画了长长的一条线:“这儿就是。”
“挺远的啊。”
隔桌坐著几个人,两个老成,一个是年轻後生,正说贩货行路的事,杨丹听得入神。
“三叔,咱们回去了,这个冬天就不出来了吧?”
“不出来了,再往後路是越来越难走了。再说,这一回去,该过年了。嘿,你小子原先整天想出门,现在出来了,又整天想回家去。”
年轻的後生有点儿难为情:“我这不是……头次离家这麽远麽……”
“叔不是笑你,都这麽过来的。我十四五上头跟你叔爷爷一块儿出门,也是想家啊,五个多月在外头,想家想得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