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微笑止住她的道歉, 赶忙关问榻上的婆母, “母亲觉得如何?”
李太妃连眼都睁不开, 只边喊痛边道, “头像是要炸开一般……哎哟……痛死我了……”
像是要炸开一般?这么严重!
安若吓了一跳,看来这是真的疼, 只无奈独孤珩此时不在身边,她只好问徐嬷嬷,“可有传府医?府医怎么说?”
徐嬷嬷据实回道, “午后府医来瞧过,只说是旧疾,叫太妃好好歇息,只是太妃午后也还好,不知怎的到了傍晚就忽然疼起来了。”
安若发话,“再去传。”
懿兰苑的丫鬟应是,赶忙又去请府医。
没过多久,就见两个府医都来了,一番望闻问切后,对她禀报道,“太妃大约是这两日有所着凉又引发旧疾,未充足休养所致……”
语气似乎也不是很肯定。
安若只好先道,“可有法子替太妃止痛?”
府医道,“臣等可先为太妃开几幅止痛药,太妃这是陈年顽疾,短时间内不好根除。”
安若点头,忙叫他们去开药煎煮,又回到婆母榻前亲自守着。
待药熬好,她亲自服侍婆母喝下,又叫人取了温热的帕子替太妃覆在额上。
如此更迭了五六次,许是镇痛药发挥了作用,李太妃终于不再喊痛,睡了过去。
安若松了口气,起身离了床边,徐嬷嬷来到近前,轻声与她道,“时辰不早,王妃早些回去歇息吧,奴婢来照看就好。”
安若抬头看看窗外,只见皓月西移,这才惊觉夜色已经深了。
不知不觉竟折腾了近两个多时辰。
不过好歹伺候着李太妃睡下,倒也不算白忙活,她悄悄舒了口气,对徐嬷嬷道,“那就有劳嬷嬷了,今晚若有什么,请一定再去找我。”
徐嬷嬷应是,将她往门外相送,走至院中时,安若忽然闻见一阵气味。
似是敬神用的檀香,却又掺着些橘皮之类的果香,混在一起,倒是很好闻。
她好奇道,“这是什么香味?”
徐嬷嬷闻了闻,回道,“回禀王妃,大约是小佛堂里的香。”
李太妃近几年颇为敬佛,每日都要念上一段经,因此她院中就设有佛堂,且就在安若此时右手边的位置。
安若惊奇道,“这香竟不似寻常庙里用的香。”
徐嬷嬷解释道,“这香出自二公子之手,是他的独家秘方,外头买不到的。”
安若这才想起来,独孤珩的堂弟独孤昶是制香高手,那日还送过自己一份。
只是她没有用香的习惯,所以那礼物倒还未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