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瑟摸摸下巴,讪讪地露出笑来。

这事还要今日苏锦瑟入鹤柏堂的事情说起。

去鹤柏堂的路上,苏锦然随口说了句:“你这猫得放好啊,祖母可不喜欢猫了。”

老太太的性格强势霸道且冷漠,苏锦瑟停住脚步,推了推怀里睡得死死的猫发财,见他毫无醒过来的动静,到底是一直只有四个月的猫,爱睡觉是天性,只是不知为何今日怎么推都推不醒。

苏锦瑟没办法也不能耽误时间,便把他放在鹤柏堂外面游廊的一个小花园的空花盆里,甚至还拿了两片树叶遮住猫发财的肚子,这才随着苏锦然去了鹤柏堂。

谁也没想到,睡得迷瞪的猫发财最后是被一阵浓郁的香味熏醒的,它还未睁开猫眼只触及一团柔软,等它彻底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上扬的媚眼。

那眼睛似水含情,微微眯起便流露出一股媚态,那双眼睛的主人摸着它的肚子,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掐得它疼。

它还未说话,便被冲天的香薰味冲得连打三个喷嚏。猫发财错失先机,没一会儿就被鹤柏堂一群娇艳的侍女围住。圆圆的猫脸一脸蒙地被人揉着,直到尾巴屁股都被摸了个遍,这才反应过来,剧烈挣扎着,奈何猫发财猫轻体瘦根本挣脱不了束缚。

被紧紧束缚住的发财被那个容貌娇艳的女人用指甲抓着肉,疼得它只好祭出利爪和尖牙,对着那人脸上狠狠抓了下,趁乱逃走了。

猫发财仗着体积小,在盆栽假山中流窜,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那群侍女忙着安慰被抓了脸的倚翠,根本没空把这只猫抓回来教训一顿。

逃出生天的猫发财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只好躲在假山上面,舔了舔掉了毛的前腿,秋风瑟瑟,吹得他毛发凌乱。它恨恨地用爪子拍了拍脚下的石头,向外张望着。

其实他今日睡不醒也是有理由的,他不知为何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可胸膛还在轻微起伏,床边跪着一人,拿着湿漉漉的手帕擦着他的嘴唇,那是一直照顾自己的欧阳太监,只见他眼带红血丝,神情憔悴。

“那个邹明恩又来了。”一个坚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说话的乃是拱卫太子的龙卫军都军指挥使夏及晨。

“不见。”欧阳太监说话尖锐阴冷,一双细长眼睛流露出杀气,但他动作小心地拿着参茶一点点喂到床上之人的嘴里。

“但是太原官吏迟迟见不到太子恐怕会生变。” 夏及晨有着顾虑。

“滚出去。”欧阳太监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宛若毒蛇一般盯着门口的人,“太子在太原遇刺,我没有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严加拷问已是仁慈,若是这些人都打发不出去,太子当年便白救你了,出去。”

之后他还未仔细看,便觉得前腿一痛,被迫惊醒,之后就是险象环生地逃命史了。

其实苏锦瑟一开始没找到猫发财的时候也是格外着急,直到看到那个倚翠的女使用手帕包着脸,怒气冲冲地支使着叫丫鬟们把花园翻得底朝天,那范围便是从苏锦瑟放猫的小花园里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