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皇后和永王诧异且惶惑的眼眸直直落向她的所在,欲问又不敢开口。
余人面面相觑,好奇不已,偏生她有意卖关子,仍旧姿态娴雅端坐于席位上。
素手慵懒轻敲木案,笑得意味深长。
···
一旁的小公主小声问:“姐姐从何得知?”
晴容神秘一笑:“因为,永王对女子没兴趣!他呀……和戴雨祁小将军才是一对儿。”
这话堪比山崩海啸,一瞬将筵席掀翻,有人捧腹窃笑,有人目瞪口呆,有人蹙眉思索,但大多数人的视线来回游移在永王和戴雨祁身上。
戴雨祁涨红了脸,分不清是羞是怒。
永王浑身如筛糠般抖动:“你!你这妖女!含血喷人!”
晴容冷眼斜睨他:“我早窥破玄机,原不欲公之于众。是你们丧心病狂,再三诬赖太子殿下,便别怪我无义。
“我且随便挑几个例子举证吧!想必大家耳闻,城西南河道金梁桥畔的仰雨楼吧?永王单名讳‘昂’,去掉众皇子的‘日’字旁,便是‘卬’,可若真叫‘卬雨楼’,未免太明目张胆,故而取‘卬’字的另一个音,改为‘仰’,是不是没那么容易惹人遐思?”
经她一说破,众人也觉那酒楼不俗不雅的怪名字终于有了合理解释。
戴雨祁怒声而怼:“末将佩服九公主的丰富想象!”
“急什么呢?”晴容唇畔轻勾,“近日坊间私议,仰雨楼贵客雅间的出品大不如前,恰恰是在永王从永平郡王重获亲王爵之时,依我看……之前的厨子本为亲王府人,永王谪居时不便带去太多人,索性把部分下人托付给戴小将军;现下返归亲王府,自是要把人重新接回……”
戴雨祁闷声道:“纯属臆想!”
“且当小九闲得无聊,胡思乱想吧!那戴小将军对你们佩戴的同心玉配有何可辩?”
大伙儿顺她指引,瞄向永王和戴雨祁腰间悬挂的玉佩。
永王夏昂所戴的圆形白玉佩,下悬有三片指甲大小的水滴状金饰;而戴雨祁佩戴的,则是圆形玉佩,无论材质、色泽、纹理、雕刻均如出一辙,其大小恰巧能嵌入永王的玉环配内!
见者均漫过“原来如此”的了然情态。
晴容莞尔:“我猜呀!永王的玉佩那三个小点,是‘雨’的象征。这般堂而皇之把定情信物宣于人前,不就因永王娶了位侧妃作掩护么?”
提起“侧妃”,女眷席间立马轰动。
“是呀!皇家千挑万选的妃子,永王体魄也强壮,数年无所出,啧啧啧。”
“而且这次皇后千秋宴接连陛下万寿节,永王却没把侧妃带回京……可见无多少恩宠!”
永王一副想扑上前撕碎晴容的模样,碍于鱼丽时刻紧盯,赵王也侧目而视,只好隐忍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