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提醒,您还凶我!”
“我哪有凶你?”夏暄拧眉,“香料走私一案,我缺个信得过的内行,九公主合适,仅此而已。”
当下,他向夏皙阐述行宫计划,以及需她配合之处。
夏皙细辨他眉宇间的端肃,逐渐安下心头大石,又贼笑道:“这回,陆家清漪随我同往,正好在陛下面前露个脸,没准……哥哥很快就有太子妃了。”
“……”
夏暄缄默良晌,嘀咕一句“胡闹”,随即催促:“已过酉正,赶紧回去,别让驸马久等。”
“能少提他两句么?”夏皙面露厌烦,不情不愿离座。
夏暄亲送她出府,沿路少不了劝她“惜取眼前人”。
她唯唯诺诺,面无表情地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斜阳金光未能为夏暄如玉容颜增添一分暖意,他伫立良久,为妹妹的孽缘苦笑摇头。
正欲展开画作细赏,忽闻背后传来马蹄声与车轮声,他狐疑回望,却是魏王府的车马。
魏王夏显一身紫色亲王袍,骑着高头大马,由侍卫护送而近,下马行礼:“殿下。”
“四哥耳朵未免太灵了些!这画刚到我手上,还没捂热,你便冲到我门口……”
夏暄嘴上打趣,心下却不是滋味。
“哥!想我不?”
后方马车传出小七撒娇的嗓音,夹杂数声犬吠。
少顷,一条黑白色异域大犬窜出,身后五只小狗在车尾急得直打转。
夏暄啼笑皆非:“小七,你把四哥家的狗给顺回来了?还整了一窝?”
“反正您不缺粮食。”
小七笑嘻嘻蹦下车,惊醒了怀里酣睡的小奶狗。
小狗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周围,随后拼命挣扎。
夏暄下意识伸手去接,又觉当街抱狗有损太子威仪,干脆让小狗溜下地。
兄弟三人谈笑风生,信步而入。
大狗见刚睡醒的那只自顾东张西望,慢吞吞落到最后,情急之下一口咬住,将其叼进东府。
···
广池边上,奶狗·晴容软绵绵趴在台阶前,苦不堪言。
她不就装病躺床上么?为何一不小心睡着了?
眼看太子、魏王和七皇子在水榭内大快朵颐,香气远远渗入鼻息,饿得她整个狗都扁了。
因死活不肯接受“母亲”哺乳,被老老实实教训了一通,成为母狗的枕头。
什么仇什么怨!
偏偏狗耳听力奇佳,即便隔了数丈,她清楚捕获天家兄弟的字字句句,连带对她那游戏之作的赞许也尽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