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王似乎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摸了摸宁颂的脑袋,继而宁初莞,良久之后,紧张地问道:你要不要跟父王回京?

宁初莞本来的打算是把宁颂送回到自己父王身旁,而后自己再回京找宁初雪算账。没想到,绥王突然开口,她错愕非常:父王你?

你是不是见过母妃了?

绥王走过去,亦抬头摸了摸她的头,眼眶之中,带着浑浊的泪。含着看了好一会儿宁初莞之后,他这才摇头道:父王并没有见过你母妃。

说着,他叹了口气,在宁初莞惊诧的眼神中,抹了一把泪,吸了一下鼻子,这才冷静一些,解释道:父王只是那时候只是太生气了。后来,听闻你出事之后,父王后悔不已。父王养了你那么多年,就算你是不是父王的亲生孩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宁初莞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想,片刻后,露出笑容,走过去,一把搂住自家父亲坚实的肩膀,热泪盈眶:父王,母妃跟我说过,我是您的女儿,至于为什么不解释

厅里还有其他的人,宁初莞不便解释:有空女儿再跟您解释。

待去了宁颂房间之后,周围人皆不在之后,绥王问起,她这才跟他解释清楚原委。说完后,宁初莞看向父亲的脸色,便见他突然一脸怒色:你母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何不跟父王解释。

宁初莞咬着唇:母妃是担忧您

担忧我?绥王真的是被赵西柔的自作主张给气笑了:她怎么不担心担心自己,不担心担心她家人。

若她当时愿意把一切告诉本王,本王至少,能够为家人拼一把。绥王越说越说愤怒,越说也难过:她怎么会觉得,本王是那样的人,夫妻多年,他竟然如此不信任本王。

宁初莞伸手拉了拉自己父亲的袖子,垂着头,低声道:母亲也是为了你跟弟弟着想。

为我和颂儿着想的结果就是,颂儿在外头受苦了两年。而本王,差点连你们都失去。而她,自己 也没了。

宁初莞低声提醒:父亲还有姐姐。

其实,宁初雪根本不是她父王的孩子,而是狄楚越的亲妹妹。但是宁初莞带着女主光环,加上原来宁初莞并不想跟她作对,便没有拆穿出来。

而且那时候拆穿,对她也没有好处。

雪儿绥王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跟孩子们说以前的纠葛,反而搂着两个孩子,道:罢了,别提她。这两日,我们就在这里歇息,然后我们去南地。

皇帝不慈,他也没心思再效忠皇帝,何况京城,正乱着。至于接下来怎么办,他还需要仔细跟手下商酌。

宁初莞疑惑地看着父亲对于宁初雪的态度,总觉得,有什么隐情。

她在府中现在做什么?徐谨兮连夜去了军营,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她跟那人的场景,而她,竟然还护着那人。

他躺在营帐里边,都不敢再想那些场景,越想,越难受。越想越遏制不住内心的狂躁。他一夜未洗漱,衣衫解释皱的,他平日里素爱洁,可这会儿,心里的痛,让他一点儿去拾掇自己的心思都没有。

他蜷缩在铺着虎皮毯的床上,睁着眼,一夜未睡,整个人仿佛一条放在锅上边煎的鱼一般,直到傍晚方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