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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中介一走,陆拂拂带着牧临川就进了屋,挽起袖子忙活开来。

这屋不知道多久没住人了,伸手一抹,桌子上都是灰。墙上蜘蛛网结得到处都是,床铺又脏又旧。

“这也太黑心了。”女孩儿嘟囔着,拎起扫帚就开始大扫除。

这一忙活就忙活了一下午。

牧临川腿不方便,可这人不知道抽了什么疯,非要和她一起忙活。

陆拂拂没办法,只好把擦桌子整理东西的这些小事儿交给他,自己去拾掇重活儿,累活儿,脏活儿。

这个劳动分配下来,少年神情喜怒莫辨,低着眼在屋里站了很久。

“别扭啥啊。”陆拂拂脑子里飞快转动,面上装出凶巴巴道,“觉得我这样分配是看轻你,觉得你自己没用?”

“知道自己没用就边儿去,别给我添乱,人贵有自知之明。”

这小暴君不愧是个,被她兜头一骂,竟然骂清醒了,冷嗤了一声,拽着抹布径直去忙活。

这一忙活就忙到了傍晚,晚上,陆拂拂铺开床被,两人枕着这一股灰尘与霉味儿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牧临川没多加耽搁,就去拜访了并州刺史孙循。

少年去之前,好好打扮了一番,特地作了些修饰。乌黑卷曲的长发以红绳绑在脑后,一身簇新的新衣,如不看空落落的双腿,也像是昔日上京缠绵烟雨中的贵胄少年。

只是去了还不过一两个时辰,便沉着一张脸回来了。

拂拂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

是不顺吗?

何止不顺,根本没见着孙循的人影,据说这几日他不在上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