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出现了错乱,他耳边重复着那个刻薄女人的叫骂。

“孽种。”

“贱种。”

“你去死,你怎么还没死?”

沈执痛苦的在床上蜷缩起来,尖锐的言语化作刀锋往他的身体里捅,一刀又一刀。

他弱小无助,他又冷又饿,浑身还都疼的很厉害。

沈执看见那个女人拿着竹篾使劲抽打他,他抱紧自己的身体,缩在床角里,他渴望有个人来救救他。

对,这个时候。

应该是有人会来救他的。

她扎着两个漂亮的小辫子,崭新的裙子,娇娇白白像个小天使。

沈执等啊等,等了很久。

穿着白裙子的小天使终于一蹦一跳到了他面前。

他伸出手,还没有握紧她。

她就对自己说她要走了。

等到那些声音和疼痛都离他远去,沈执的眼睫毛动了动,才慢慢清醒过来。

沈执的头发被冷汗打湿,衣服后背也已经被汗水浸透,他麻木坐起来,伸手打开壁灯。

他转过僵硬的脖子,透着窗户往外看,天已经亮了,太阳光斜斜照进窗台里。

枕边的手机铃声忽然急促响了起来。

是他母亲打来的电话。

颜穗鲜少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她想到今早在儿子房间发现的数不清的药物,更咽道,“阿执,你昨晚去哪儿了?你快回来,妈妈陪你去看医生。”

沈执哑着嗓子说:“妈,我真的没事,我很好。”

颜穗狠下心,擦了擦眼泪,她说:“今天茶茶带了一个男孩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