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两个字又到了姜山嘴边,但一到嘴边姜山觉得有点不对,好像说出来太轻佻,他就忍住了没说,沉默了下来。
老文接着又说了一句:“说起来,我命是老周给的。”
姜山觉得他再不作反应不太好,就点了下头。
老文看了他一眼,笑了,开着卡车道:“我是前天才接到的电话,这几天地里忙,也挪不开时间,没时间带你们玩,你们就跟着我下地玩玩吧。”
“好,谢谢。”姜山总算找到可以安全说话的点了。
老文的话不是开玩笑的,他直接开着卡车把周江和姜山拉到了他地里,他这卡车还要装货送机场。
这是收获的时候,老文的大棚都拆了,一百多号人在地里忙着采摘,包装,运输上车,老文没跟他们说两句话,就被找他找得很急的人找去了。
老文走后,周江点了一根烟,和姜山道:“老文和我们一样。”
一样?姜山沉默了一下,道:“喜欢男人?”
“嗯。”周江道:“他喜欢的是我们工作单位另一个小组的组长,相处了十几年在一起的,命都是联在一起的,他们本来做好了打算到四十岁的时候就打退休报告一起走,也是回乡下开个农场,不过十年前我们工作上出现了一次事故,他喜欢的那个人走了,老文也差点跟他走了,现在他确实比之前要多好了,有事情做,就没空想东想西了。”
“他有差不到四年的时间,一句话都没说过。”周江抱着姜山的肩往怀里紧了紧,“有些人光是为了活着就用尽了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积攒的勇气和力气,耗费所有的精力才能继续活下去,我的心愿一直以来都很简单,就是找一个我觉得对了的人,不管他好不好,和他平平常常,相互陪伴着走下去。”
姜山看向他。
周江道:“姜山,没有人能定义你,哪怕最爱你的我也没有,别为那些事去不开心,在生活和爱之间,与我们不相干的东西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