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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受王娟如的破事影响,贺川想着想着, 就想到某种匪夷所思的可能。

呸呸呸,将这段想法掐掉, 贺川准备入睡。不管何种可能,结果都是既定的,他在这里完全是庸人自扰。

而且,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大千世界什么都有可能, 他何需用自己浅薄的见识冒然进行推测。

虽然是这么说服自己的,但这一夜贺川还是到很晚才睡着。早上起来洗漱,透过镜子,一张脸果然不够精神。

“你昨晚没睡好?”周恒瞧见了, 好奇地问着。

“没事, 可能有些认床,缓缓就好了, ”贺川摆摆手。

顿了一会,见周恒正在洗脸,贺川想问问他爸的事,可到底时间场合不对,想想便没开口。

周父周母都是有工作的人,吃过早饭就匆匆离开。贺川和周恒也趁着早上这段时间太阳不烈,紧跟着出了门。

在路上,贺川组织了下语言,状似随意地问着,“周恒,我给我详细说说你爸、你姑年轻那会的事呗,我挺好奇的。”

过了昨晚的震惊,贺川更为理智。

若是林小西真和周家有关系,那也不一定是周父,还有可能是周家其他人。当然,也可能是他多想,把简单的相似复杂化而已。

“我爸?我姑?你怎么突然想听这个,”周恒思考了一下,虽然觉得他爸他姑年轻那会没什么好讲的,但好兄弟这么问了,他自然也无所不言了。

他爸那一辈没生在好年代。出生的时候没建国,到处烽火连天,生怕下一刻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等好不容易建国了,过上几年安生日子,又因为家里成分和他爷爷身份,成为那场运动的首批受害者。

一家人被批斗的批斗,被下放的下放,从此天隔一方。他奶奶、他小姑就是在这过程中去世的。

“我爸当时下放到豫省,两个姑姑下放到我们省一个很偏很偏的农村。你知道我爷爷现在为什么很少到省市来吗?他当时就留在省市,可遭受的折磨比我爸我姑还深,我奶就是受不住才自杀的。后来平反了,我爷给我爸安排好路子,没过几年就申请内退回到老家了。”

说起往事,哪怕周恒没见证过那段时间,心情也是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