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说着,他又垂下了眼去看她签的这个字。

张幼双彻底困惑了,她写的这个字是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没有问题,漂亮端庄的行楷,唯一的问题是……和署名“观复”的字迹一模一样。

他在户部任职多年,见过不少假账,也辨认得清各式各样的字迹。甚至只要看这字迹一眼,他就能认出这字迹的主人是谁。

俞峻他忽然觉得荒谬,身姿绷得紧紧的,心里难得恍惚。

这段时日以来他频频梦到的,与他互通书信的人,竟然是他学生的娘亲,是他人|妻,他人母。

也是,除却这位张氏,还能有谁。

“无事,”俞峻身姿挺拔如落落拓拓的松,良久才道,“娘子可以下去了。”

昂??

张幼双一头雾水地转过身,拽上同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何夏兰。

何夏兰问:“你与这个俞先生认识?”

张幼双说:“见过一面,但我俩不熟啊。”

就在这时,俞峻蓦然又出声道:“娘子。”

张幼双顿时立正。

俞峻垂眸,没有看她:“笔。”

意识到自己手里还紧紧抓着那支毛笔,张幼双“蹭”地一下烧红了脸,赶紧将笔递了过去:“哦哦,不好意思。”

面前的男人身形挺拔高峻,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笔,却避开了与她手指有任何的接触。

攥紧了手中的笔,俞峻指尖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