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些日子的考课也该考了,陶山长这段时日虽不在书院,但试题都已出好,你们莫要心存侥幸。”

言罢,下了课。

众人行了礼,才松了口气,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座位,找人出了讲堂。

至于俞峻,步出讲堂后,则也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略有些畸形的手指,张开又合拢,垂在了袖侧。浑身上下的气势也随之安静沉寂了下来。

他根儿里就是个孤僻冷淡的性子,从前也没少被戏称是嫁了大梁了。

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心道这做夫子的确不是个容易事儿。

就在这时,忽地有个斋夫过来了,低声说有人来找。

等俞峻过去的时候,却看到陶汝衡正坐在屋里看书,手边搁着一杯茶,几乎没怎么动过。

陶汝衡见他过来,合上了书,莞尔道:“危甫,你叫我好等。”

俞峻微感诧异,又迅速这抹诧异之色压了下去,平静地说:“陶老。”

陶汝衡哈哈大笑,把书放在了桌上:“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你不必叫我叫得那么客气。”

俞峻道:“礼不可废。”

他与陶汝衡曾经同朝为官。昔日,他也做过翰林学士,与他一同参与编纂过《实录》、《会典》之类的。

不过他志不在故纸堆里。或者说,他甚至反感于这些书本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