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靖南伯也并非不忠,正是因为他忠心耿耿,才不愿见圣上与华阳相残。宗室式微、朝堂纷乱,急需中兴之主。华阳郡公之所以有如此威望,并非他自身多讨喜,而是太多的有识之士,迫切的想稳住局势,想让自己与背后的家族长长远远的太平下去。

否则果真要按臣子们的喜好,长乐过于猥琐,自是叫人难服;可杨景澄相貌堂堂、品德优良,性情随和有礼,那才叫臣子们心中完美的君主,亦或称完美的傀儡。

圣上的一番操作,真的让臣子们为难了。

华阳郡公深吸一口气,又看向锦衣卫的指挥佥事褚俊南:“澄哥儿为何诛杀章士阁,有消息了么?”

褚俊南点头答道:“有了。下官进府前得到的急报——坊间皆传,徽州民变盖因章士阁贪墨赈灾粮草,致使饿殍遍野,实属官逼民反。且,他还仗势克扣卫所军粮,逼的徽州卫指挥同知赵良策反叛朝廷,投向了赤焰军。因此,瑞安公世子一怒之下,把章士阁与赵良策齐齐砍了,为徽州百姓报了仇。如今徽州百姓皆拍手称快,赞瑞安公世子心怜百姓、侠义心肠。”

李纪桐目光一冷:“如此详细么?太快了!是谁的手笔?”

“太后、章首辅。”华阳郡公冷冷道,“或许,还有圣上!”

“不好!”安永郡王忽然道,“此事与去岁诸事合上了!章士阁再是罪恶滔天,澄哥儿对他动私刑在法理上是站不住脚的!但若章士阁三番几次欺辱于他呢?他可是国朝宗室世子!辱他便是不把皇家放在眼里,砍他天经地义!”

李纪桐看了褚俊南一眼,低声道:“此前,我听闻徽州被围之日,章士阁指使管家欲祸水东引,谋害澄哥儿,是否属实?”

“属实。”华阳郡公问道,“你从何处得知?”

李纪桐垂下眼:“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