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乱世出豪杰,况且徐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事情在过去也没少做过,是以谢信陵年纪轻轻就占了这个位置,别人也没什么意见。
总之,谢信陵今日是来陪徐鼎拿落在书房的文件的,却没想到竟然目睹了这么一幕。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眉目间似乎还带了些学生般的稚嫩,偏偏做起事来气势拿捏得极好,既不让人觉得盛气凌人或是刻薄,却又足够威严,正是许多大家族出身的女人从小就苦苦练习的从容。而她刚才在给小小少爷将那些典故的时候,他也听了一耳朵,他本身也是留过洋的人,眼界宽阔,见识也多广些,竟然也还是被吸引了!尤其讲这些话的人本身声音就娓娓动听,长得也这么漂亮!
徐鼎虽说不是大老粗,但是对外语也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但这并不妨碍他用余光看到了青年才俊谢信陵脸上不自然流露出来的几分神往之色。
徐鼎心底顿时高兴了起来。
他孙子虽然不行,但是他孙媳妇厉害啊!!看把这个以学识渊博浩瀚著称的留洋才子都听愣住了!
然而这得意劲儿维持了还没一会儿,徐魂扬的话就同时落入了两个人耳中。
谢信陵面色古怪:……?目不识丁胸无点墨?活该守活寡?!
谁家的目不识丁可以这么博古通今?谁要放着这么漂亮的太太守活寡啊?!
要不是他自小就与徐家挺熟的,差点要以为徐家的门槛居然已经高到这个地步了!
徐鼎:……
虽说徐魂扬后面半句话算是补救回来了几分,但徐鼎刚才上扬的嘴角到底还是重新落了下去,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算是提醒房子里的人他回来了。
徐魂扬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沙发上滑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好,虞明瑶也跟着站起身来。
徐鼎已经六十多的年龄了,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该弄子怡孙颐养天年的岁数了,但他身体硬朗得要命,华发都没生出来多少,只是两鬓斑白了些,乍一看还像是五十左右,正值壮年的样子,常年的军戎生涯让他养成了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家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很怕他,唯独原主不怕。
虞明瑶也不怕。
她在内心里是很尊敬这样的老爷子的,又因为老爷子是这家里唯一护着原主的人,天然地对徐鼎产生了几分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