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黄花梨木炕几上食指轻扣,皇帝目光略为刻意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末了颇为随意的一笑:倒是个好颜色的。
李明微低头,便又听他道:不过你是做师傅的,颜色好不抵用,学问抵得上颜色才说得过。一语既出,只将方才的轻佻之意盖过,暗含了几分威重。
李明微唯道:民女才疏,蒙娘娘厚爱,腆以为师,不胜惶恐。
皇帝嘴角轻轻一挑,你也不必过谦,朕总还听过几分你的声名,况你将三公主也教的甚好。今日叫你,不过是想亲眼一瞧,得徐航青赏识之人,究竟是怎样的咏絮之才。
李明微唯是颔首:请皇上示下。
皇帝眸色一转,却落在敏妃面上,随意般道:你平日总爱读书,拟个题吧。
敏妃笑:您是为难我,我虽爱书,却天资愚钝,想李姑娘名满京师之际,我四书尚没读完,而今凭这一星半点儿的学问,哪里考得动呢。
这是谦辞了,敏妃获封敏号,正是因她聪颖好学才思敏捷,不过闺中做学,无李明微之机缘罢了。而她为人谦逊,李明微既有才名在前,她是不会直接出题相试的。
皇帝闻言,面上微微带了丝笑意,但道:几时为难你?你只往难了去出,为难她便罢。不拘如何,曹子建七步成诗你总晓得,你大可叫她六步成诗。
一言说得宫人忍俊,敏妃自知他是笑言,因道:都说曹子建才高八斗,我倒信李姑娘不输,不过曹子建为明帝所迫,七步成诗,句句泣血,何其哀也。您不乐意学他,却要我来唱白脸,这可不能!却叫皇帝轻笑,嗤她:罢罢,你既多心,不用你也罢。满福儿
万岁爷?陆满福忙猫腰儿上前,他一扬下颌:笔墨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