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思嘉没想到自己成了相对警醒的那一个,她一直觉得自己睡眠质量高,一旦睡着了很难被吵醒呢。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毛病,相比起她来,同学们大多从小和兄弟姐妹住同一个房间,习惯了之后,一般的响动是叫不醒的。
她好歹是单独住一个房间,对于集体生活还没有完全适应。
毛思嘉一边穿鞋子,一边点头:“要起床了,欣欣你快点!”
穿好鞋子,扣好衣服的每一粒扣子,毛思嘉又匆匆忙忙地梳头,引来旁边郑娟羡慕的眼神:“留短发就是好,早知道学农这样,来之前我就去剪短发了。”
郑娟和很多女生一样,留了两条辫子,在家里的时候没什么,但来了乡下学农就觉得不方便了...在家的时候想洗头就洗头了,在农村准备热水都很麻烦,更别提还有洗涤产品的准备了。很多人根本忘了准备,只能集体找机会去县城购买。
另外,早上急着起床的时候,短发也比长发有优势...
毛思嘉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短头发很快就理顺了,她又手脚很快地拿了搪瓷杯和牙刷牙膏,出门洗漱去了。
等到洗漱完毕,又给于欣打了一脸盆清水:“欣欣,洗脸的水给你打了!”
说话间她打开自己的行李袋子,取出了四五块点心、两块巧克力,胡乱塞在挎包里。想了想,又去给水壶添水,将昨晚洗好的两块手帕收进挎包。
于欣的速度也很快,等到毛思嘉把两个人的床铺了,她也可以出门了。
和其他同学一起汇入去食堂的大部队,看到又是老一套的苞米糊,有些同学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这个时候的生活水平普遍不高,但是首都长大的孩子生活水平再差也有一个底线。
这么天天吃苞米糊的人不是没有,毛思嘉就知道年级中有一个同学,家里遭了难,父母入狱,兄弟姐妹六个投奔了爷爷奶奶。虽然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但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拮据,即使是爷爷奶奶也难做呢!最多就是保证孩子回家的时候能吃上两碗饭,不饿死而已。
这样的孩子吃什么就不能保证了,很多都是最便宜的食品,粮食也几乎不沾细粮得到边。
只是这样的人到底很少,大多数首都孩子哪里吃过现在的苦!
苞米糊一开始喝的时候还蛮香甜的,喝了半个月,大家也腻烦了。毛思嘉也不太喜欢这个,白粥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地喝,并不会腻,但是苞米糊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她带了酱菜玻璃瓶,这也是最后一瓶了,打开之后和同住的女孩子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