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杆子脾气上来,将两百多官兵俘虏及江东按察使司派驻云梯关都漕的官吏十七人以及云梯关里三百多来不及逃到船上的船工、民夫一并砍掉脑袋堆在码头前筑京观。
孙杆子战前四天四夜没阖眼,攻下云梯关,砍下近千颗头颅堆在码头前筑京观,又将都漕御史的小妾逮到房里狠操了一回。也不管娇嫩美人儿差点给他数月未洗澡又溅了无数血的体味薰死,也不管自己怒器如忤,忤得美人儿蛤口痛裂,好在他是站着玩老汉推车,不然他两百斤重的身子压上去,娇滴滴的美人儿多半保不住小命。发泄过,孙杆子又将美人儿踢出房门交给别人继续去折腾。男人需要女人来发泄,但是四处转战,孙杆子不想有女眷牵累,多漂亮的女人,他只是弄一两回就丢手,不贪恋。
他发泄过,他则倒头便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孙杆子给外面的角号声吵醒。
孙杆子提起裤子,将黑黢腥臭的裆下遮住,裤上还有些血痕,仿佛新开了个处,拿起放在桌上的宣花大斧便往外走,嘴里大叫:“狗日的,是哪里官兵过来,亭湖、海州、沭阳还是淮安城的?”在他看来,这时候能过来反攻云梯关的官兵不会有别处来的。
“是海船过来抢口子要进河道,不晓得哪一路兵马!”陈渍提着刀正要过来喊他。
孙杆子麾下有两员猛将,他倚为左膀右臂。
一人便是眼前这登城虎陈渍。当年随刘安儿从北军逃回,善使刀盾。攻云梯关,他率勇卒附墙强攻,亲自杀了十多个官兵,砍卷了三把好刀,他浑身愣是连个铜钱眼大的伤口都没有。孙杆子暗啐了一口,他身上还添了两口子呢,陈渍怎么这么好运,难道叫登城虎,抢城攻寨的事情交给他比谁都靠谱?
孙杆子手下还有一员他极为倚重的猛将叫天犬张苟,原名也的确唤“狗儿”,附义从军才改“狗”为“苟”。颇为难得的是,比起闷头奔冲的莽夫,张苟还颇有些算计。
孙杆子登上寨墙,看到淮口趁风抢进来的战船,背脊寒气直冒。
那为首的大船,尾舱甲板倒跟这边寨墙差不多高,尾船有二十丈,这样的大船便有三艘。孙壮当过水匪,从淮上转战汉中时,才弃船上岸,对战船还有些见识,此前在洪泽浦见到过最大的船舶便是当初秦城伯进洪泽浦的座船,这三艘战船比秦城伯的座船还要大上好几分。
当初为了将秦城伯留下,仅围攻其座船,便抽调起兵前的近半精锐,孙壮暗道这三艘船进入淮水,这水战要怎么打?吴世遗还在濠州督造战船呢,孙壮心想还是赶紧派人在洪泽浦的东口子上多沉几艘船才是要紧!
孙杆子与陈渍皆不识字,认不得居首大船高桅上展开的大旗,想着张苟识字,没看到他人影,问道:“天狗呢,这龟蛋跑哪里去了?”
“张苟回宿豫见安帅了,杆爷您睡得香,就没有惊动渠帅。”陈渍说道:“这六七万石米,没有车马船只,光凭我们六千只手,可搬不回宿豫去。张苟回宿豫见安帅,看从宿豫能不能搜罗些大车过来……”
“那找个识字的过来,这狗娘养的,脸盆大的字识得爷,爷却不识得他们……”孙壮骂咧咧地说道。
陈渍倒是先就派人去找识字的人来,只是他先去唤渠帅孙杆子,这才将人拉来问。
识字者是个给胁裹入伙的教书先生,陈渍对他颇为看重,他回道:“淮东靖寇制置使,江东宣抚使司左参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