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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林拾起被打落的剑,还想拼命救她,陆浅葱眼睛湿红,沉声喝道:“听话!带着故渊躲远些,别过来!旧林,你是哥哥,要替我照顾好珩儿……”

江之鲤按住她的手又紧了紧,陆浅葱觉得自己肩胛骨都快被他捏碎了,不禁闷哼一声,眼泪不受抑制的淌了下来。旧林虽然心急如焚,但并不敢违拗陆浅葱的命令,只好拉着故渊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红着眼戒备的看着江之鲤,哽咽道:“师父,你醒醒,地上那么冷,师娘会生病的。”

不知江之鲤是否听懂了旧林的话,拿着剑的手明显一顿。

陆浅葱咽了咽干涩的嗓子,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的覆在江之鲤染血的手背上。她深深的凝望着他,湿润的眼睛泛着水光,颤声唤道:“夫君,是我。你好好看看,我是阿浅。”

江之鲤的睫毛抖了抖。他的瞳仁依旧涣散,可是剑刃却剧烈抖动起来,平时力能扛鼎的男人,此时的手却抖得很厉害。

陆浅葱的嗓音抑制不住带了哭腔:“夫君,你醒了,对么?”

江之鲤涣散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伸指颤抖着抚了抚她眼角的泪痕,又像被烫着似的飞快缩回。他嘴唇张了张,喃喃道:“阿浅。”

陆浅葱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江之鲤抖动的剑刃依旧架在她脖颈上,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更加用力的握住了他冰凉的手掌,哽声道:“我在。江郎,我们离开这吧,去金陵,去蜀川,去任何一个没有厮杀的地方……”

江之鲤恍若不闻,只重复的念着她的名字,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睛茫然四顾,仿佛氤氲着千年不化的心痛与悲伤。陆浅葱的心沉了沉,胸口漫出一股无尽的痛意。

江之鲤感觉到了她的存在,却没能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