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灰衣短打衫的男人迅速的搬来绣凳,给客人换上热茶,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掩上房门。
江之鲤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上等新茶,并不饮用,只哧笑道:“久闻郡主女中豪杰,有话尽管说,不必来这一套。”
永宁郡主看了眼江之鲤,又将视线转回陆浅葱身上,问道:“你们……?”
陆浅葱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与江之鲤的十指扣得更紧了,坦然答道:“如你所见,我们成亲了。”
“……这样。”似是意料之外,又似是情理之中,永宁郡主有些失神,喃喃重复道:“这样啊。”
一阵无言的沉默后,永宁郡主握紧了茶杯,眼神忽然变得悲愤而锐利起来,望着陆浅葱冷声嗤道:“你离开襄王府才多久,真的能全身心摆脱过往,开始一段新的姻缘?”
陆浅葱诧异道:“不然呢?难不成我要死要活、自怨自艾一辈子才算正常?”
郡主一愣,随即侧过头,避开了他们夫妇的视线。
“那夜放你走,王爷很生气,与我算是彻底闹翻了。”永宁郡主下意识将手放在腹部,攥紧了身上的斗篷料子,侧脸哽声道:“前些日子,王爷又悄悄去了乌山镇一趟,回来后就将自己关在房中纵酒,数日不曾出门……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你跟别的男人成亲了。”
一听到赵徵的名字,江之鲤的面色明显阴寒了不少。陆浅葱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安抚的拍了拍,这才反问郡主道:“我成亲与否,与他无关。他是死是活,你也不必向我报备。”
“我知道。”郡主咬了咬唇,英气上挑的眼角多了几分湿红,她用一种不知道是怨恨还是哀叹的语气说:“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痛苦,你却能获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