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是你在看着我？

“木子，你可真像我的一个故人哪~！”那少年漂亮的丹凤直直凝视着她，嘴角的弧度却掩饰不了眼中的一丝惘然和哀伤。

“羽啊，为什么你的灵魂总是穿着这一身俗气的大红，好像结婚的喜服似的，难看死了！”

少年闻言眉头轻拧，眼底波光暗涌。随后，他又展颜一笑，“木子啊，因为我死的时候，碰巧是我成婚的那晚啊！还没来得及携手美貌娇妻，还没来得及洞房花烛，还没来得及脱下这一身刺目的红……就死了呢！”

还没来得及脱下这一身刺目的红……就死了呢！

那个少年这样说道。没有怨，没有恨，无关痛痒，语气平静地好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只是，眼神凄清如残月的碎辉。

但就是这样的羽，格外的让人心疼。“千年的岁月流光，呐，羽一定很孤单吧？”

受尽地府之刑，放弃轮回之道，只为不忍那一碗孟婆汤抹去他对她的全部记忆。历经斗转换星移，看尽沧海变桑田，辗转千年，只为在她轮回之后再见一眼。无法释怀的爱啊，我怎能将你随那一掊黄土埋葬？不求她能够记得他，只求为了曾经海誓山盟的爱，再祭奠一回。

这样痴情的羽，这样执着的羽，怎么会不让人心疼？

“孤单吗？”一声叹息从唇边飘落，低不可闻，“谁能主宰上天，谁能扳得过命？只求无悔罢了。”

泪，滑下，颤动了心弦，融入这无尽的海水。她忍不住地想要伸出手，抚平他眉间的那抹哀愁。

睁开眼，指尖轻颤，诺娅缓缓地伸出右手，想要触摸光晕中那苍白的面孔。羽，求你，拜托你，别这样看着我，心会疼呢，好疼好疼……

然而，就在这咫尺天涯的一刻，周围的海水开始剧烈颤动。抓不住了，那柔光中的一抹笑意，终究淡然消散，碎成满目的波光。呵，又是幻觉。再一次失去，羽，我们回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