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捻起一颗蜜饯吃了,又奉上热茶,小太监将药碗与蜜饯放在木托盘上,躬了躬身:“小公爷早些就寝。”

许观尘应了一声,后来才反应过来,就寝——

他和萧贽。

依旧是一时无话,僵持了一阵子,许观尘起身下榻,拿起搭在衣桁上的干净衣裳,躲到屏风后边。

许观尘半解下衣裳,手划过后背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背上不太对劲。

一道疤。

从右边肩上,延伸到了左边腰上,一道很长的伤疤。

不是新伤,是旧伤,摸上去已经不疼了。

此时也找不见镜子,许观尘很费力地扭过头去看,也看不见什么,只好先换上干净衣裳。

他系好衣带,还是打了两个死结,一抬眼,萧贽就在眼前。

萧贽站在屏风那边,许观尘便抬脚,想绕过他,往另一边走。

不知因为什么事,萧贽阴着脸,一言不发,明显是恼了,见他要走,反手一推,把碍在两人中间的屏风推倒。

萧贽迈着步子上前,把他堵在墙边。

他从来就是脾气怪,许观尘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喊了一句“五殿下”,话出了口,才想起这人已经不是五殿下了。

许观尘再试探着喊了他一声:“陛下?”

萧贽就站在他面前,把他挤在自己与墙之间。

慌乱之中,好久之前的一个什么称呼,被许观尘从心里很深的角落里挖出来。

许观尘推了他两下,唤道:“萧、萧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