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渊摇头苦笑。“好,不提安锦。就算你再忘不了他也好,他毕竟已经不在这世上。难不成你要念他一辈子?今后你会做南瑞的储君,更有可能会成为女帝,早晚需要有位夫君。夺位这种事,向来暗藏风险杀机。我可以帮你,可以保护你。”
“你?”我朝他走近一步,盯着他的眼。“殿下似乎忘了昭华从前说过的话。”
他的笑意僵在唇角。
我紧盯着他的眼,又朝他走了一步,与他只有一臂之隔。“殿下如今,还不是大杞国的皇帝。过十年,二十年之后会怎么样,谁知道?”
他的面色微白。
我轻笑一声,颔首道:“天色不早,多谢殿下的款待,昭华先行告辞。”还未走出一步,他忽然急声道:“等等。”
手臂被猛力一拉,我还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塞到他怀里,鼻梁一阵钝痛。“好,一言为定。”
呃?我手忙脚乱地推开他,窝火道:“有句话我很早就想说了。殿下这种行为实在是匪夷所思有损形象。”
他却像解了一桩心事,舒眉展颜轻笑,又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样。
“之前那个一言为定——”我正想问清他的意思,却闻得有人通报。
“禀告东宫殿下,昭华大公主,宫中有使者求见大公主。”
见我?我转身,只见墨曲站在不远处来禀报的侍卫身后,朝我行揖礼。“陛下邀请公主殿下进宫一叙。”
进宫的路上,墨曲一直走在我前侧,一语不发。他为人木讷不爱多言,倒也不奇怪,但我却总觉得他似乎很生气,生气到浑身上下都长了冰刺,撒发出森森的寒气。难不成我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他而不自知?
我试探着跟他说话,他也只以点头或摇头回应,不多说一句话。我自讨没趣,只得悻悻地保持沉默。
颜或很会选地方,他的平耀皇宫建在地势高处,皇宫中有一座水榭楼台,建在皇宫南面,正好能俯瞰全城,风景绝佳。
“如何?”颜或与我并肩而立,墨曲侍立一旁。远处日薄西山,云蒸霞蔚,美不胜收。“我西凉美景,比起南瑞大杞也不差分毫罢?”
“陛下找我入宫,不会只是看风景那么简单罢。”
刚刚是东宫,这回又是他。要不是还惦记着要从他身上得到夏之淳和安锦的下落,我才没工夫陪这一狼一虎瞎耗。
“怎么,连坐在一起赏景也不愿意?”颜或面带遗憾。“如今的昭华公主,果然已经不是从前的十三了。寡人以为你有很多话要问。”
“昭华的确有不少疑问。”我坦然道:“陛下心智过人,自然知道昭华想问的是什么。”
“让寡人猜猜。”他扶额,似乎不经意地瞟了墨曲一眼。“听闻南瑞朝堂最近不太平,有一帮重臣正力谏泓帝,要让大公主交出南瑞信物乌金符。当年这枚乌金符落到了杞国三皇子夏之淳手里,被他带来了西凉,莫非昭华公主这回千里迢迢来到西凉,是为了这枚乌金符?”
我微笑,喝了一口酒。
应酬实在是件苦事,吃不饱不用说,还得喝一肚子水。我从下午到晚上还没有吃一点东西,其实已经饿得抓狂,偏偏还得装淡定。
想当年,安锦还在我身边的时候,从来也不会让我饿着肚子……扯远了。
颜或见我不语,反而挺愉悦的样子。“寡人还当公主是为了安大人而来,原来却是为了这枚乌金符。成大事者,有时必须绝情,公主果然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储君了。”
他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也不急于争辩。颜或这个人太过狡猾,若让他知道我的心思,也许会想办法加以利用,我反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为今之计,只有忍耐。
“既然如此,能否请教陛下这枚乌金符的下落?”
他却挑眉,不缓不急地说:“这枚乌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