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不恼,反而笑容更甚,“到那时,儿臣先以劫法场的罪名把景离斩了,再将今日之事安在景皓头上,以谋反之罪斩尽杀绝。至于景弈那个病秧子,只要流放边疆就行。”
一步一步,阴险至极。
祁胤帝听完胡子都在颤,他支起身体将陈康泰端着的笔和墨挥到地上,大笑两声,“朕的好儿子啊!”
浑浊的眼里夹着泪水,沧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乾清宫里。
砚台被打翻,墨水溅到景湛华贵的衣袍上。
外面的天快亮了,景湛的耐心也快磨尽。
他凝着眼前虚弱的祁胤帝,剑眉高高蹙起,“儿臣已经给了父皇机会,如今已是辰时二刻,圣旨不成,那儿臣不得不杀。”
最后四个字,景湛咬的很重,隐着嗜血的快意。
祁胤帝看着景湛抬手下令,毫无血色的唇角却突然泛起一抹笑。
景湛等了半晌,却始终没有士兵闯入。
他神色一紧,心底陡然有些不安,顾不上圣旨,他往乾清宫外走去。
刚走出乾清宫殿门,火把的光亮就刺得景湛眼睛难以挣开,他当即别过眼,而等他缓过后,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根本不是熟悉的面孔。
而是另一伙人,以景皓为首。
景湛双眸瞪大,一阵凉意袭遍全身,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