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真是辛苦世子妃了。”

“儿媳不敢担着‘辛苦’二字,这都是儿媳应该做的。”

季明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却像是浸过冰水的钢刀,让人触之生寒,季彰看出来自己父亲这是真的动了气,上前拱手想要帮着解释一二,季明轩却挥手让他退下,不准他帮着说话。

“哦?世子妃真是懂事贤惠的很,昨日管家送上来王妃归宁的礼单,本王看了一下,竟不知咱们王府什么时候已经穷困到连一只官窑花瓶都是厚礼了。”

季明轩爱重衡姜,归宁的礼特意亲自过目,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气得他直接撕了礼单,不说他是堂堂的亲王,单说这些年他驻守边陲,立下的战功受到的赏赐,他们王府的仓库怕是都放不下。

官窑的一个花瓶,说是皇室主子摔着玩的都不为过,这种东西竟然占了三分之一的礼单,这是王府撤换下来没地放,所以装作礼物送出去?

不说这东西是要给王妃的娘家,就是给王府的下人,估计他们都不觉得这是赏赐,衡月瑶安的什么心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原先不想说,是怕衡姜知道了生气,所以只命人重新准备了一份礼,这会儿衡月瑶倒是有脸说。

衡月瑶原以为燕王日理万机,怎么会把这种后院小事放在心里,怀着侥幸心理,她让下人随意放了些东西充数。

衡姜不曾在意这些事儿上,所以也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如今听到她看着衡月瑶越发觉得此人无救,由此想法的不仅是衡姜,就连站在一边想要说和的季彰也是如此想。

“父王,儿媳如此也是有原因的,之前母妃娘家太过空旷,所以儿媳想着趁着此时多添补些日常用的,若是太贵重难免会被人觊觎,自然是不能放在明面,都存放在库里自然平时也用不到。”

季明轩看着强词夺理的衡月瑶,搭在桌边的手握紧了拳头,关节隐隐发白,“世子妃想的真是多,本王是应该赞你一句心细如发,还是应夸你心如麦芒?!”

这一声不得不说震得在场的人都不敢呼吸,懂武自然知道这一声不仅仅的用了力,燕王甚至用了内力,季彰吓得跪伏在地,额头紧紧的贴在地面,生怕燕王真的动手。

衡月瑶这会儿才知害怕,吓得全身颤抖不敢再言语,衡姜虽然也被震得一颤,但也只是一瞬,这会儿他只担心季明轩动手伤人。

还好季明轩从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虽然他很像给衡月瑶一个教训,但还是忍了下来,“之前见你还算听话,所以让府中的人慢慢听从于你,想着把管家之权交予你手,现在既然世子妃不懂得如何打理,日后府中一切事物就交由王妃处理。”

说完,季明轩起身牵起衡姜的手,拉着人往餐桌的方向走,季彰见此起身跟在季明轩的身后,衡月瑶还在刚才季明轩的话里回味,她刚得手的掌家之权就这样没了?

她不敢置信,但身边的季彰已经起身,她也顾不得别的,赶紧起身跟上,准备前去餐桌边伺候婆母用饭,季明轩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回头看她一眼,只是语气依旧的冷厉。